第17节
�灭去。

  沈知南提起脚尖,沉稳迈向前方委屈至极的小姑娘,手里还拿着先前没来得及递出去的纸巾。

  盛星晚借着无人宣泄般地哭,声音放肆,抽噎声也放肆。她就不明白了,这男人怎么就能这么恶劣,非要欺负一个女子,是不是心理有病要通过让别人难堪来找寻快感?

  哭着哭着,一抹阴影出现在身前,挡住阳光。

  她抬眸,他的蓝痣融进逆光里,眼底情绪难辨。

  沈知南比她前一步动作,手掌落在她肩膀防她再一次逃跑:“晚晚。”

  晚晚?

  从没人这么叫过她。

  突如起来的亲昵称谓,让她忘记抽噎哭泣,只怔怔地去看眉眼清润的男人,她知道温和只是表象,但在此刻就是移不开眼。

  那声晚晚,如被男人放在舌尖品尝呢喃,有道不尽的缱绻和悠长余韵。

  再次回神时,沈知南正用纸巾替她拭泪。

  他细细地擦着,言语似在讲理又似在安抚:“你无需刀枪不入,我沈某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操劳一个姑娘还算游刃有余。”

  他的话中意,她尽数听懂了。

  盛星晚偏头避开他的手,极轻地笑一声:“沈知南,你的恩赐从来伴随着沉重代价,你无非是想要彻底沦为你的掌中物,任你玩弄。”

  沈知南的手就那么悬在空气中。

  他无声地注视她,黑眸浓得滴墨。

  “难道不是吗?众人奉你为神,可高高在上的你就喜欢看他人匍匐于地挣扎求饶,尤其是有几分骨气的,倘若我哪天彻底被你磨去棱角,你也就失去兴趣了不是?沈知南,你真是太卑鄙了。”

  近几年来,这可能是沈知南听过最重的话了。

  “嗯,接着骂。”

  沈知南面色不改,又伸手去帮她擦脸上泪痕。

  啪——

  她扬手,打开他的手,纸巾被直接打掉。

  沈知南挑眉,点两下头以表了解,然后收回手时做了个让她往下说的手势。

  “我讨厌你这幅假温柔的做派,是,是我有求于你,但是我

  能不能麻烦你,请你直接在台面上折磨我,到什么程度都可以,别又笑又给刀子,我吃不消。”

  笑里藏刀,才是最可怖。

  沈知南听完,不狡辩,甚至没有任何解释,默默地弯腰在脚边丛里摘了颗草莓,用干净的纸巾擦干净递给她:

  “经由奶奶手的草莓,很甜,尝尝?”

  她盯着那颗熟透的草莓,眼睛霎时更红了。

  呵——

  沈知南永远冷静,永远处事不惊,哪怕他人如何濒临崩溃,他总能泰然处之,以温润待人,他永远是个好好先生。

  盛星晚像是置气的孩童,又拍打掉他手中的草莓,只红着眼瞪他,气他的冷静、气他的无所谓、气他叫奥利吓唬她。

  那颗草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儿。

  沈知南的目光顺着那颗草莓移动,直到停下,他弯唇淡笑着盯着那草莓说:“女人是拿来宠的,我怎么舍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