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屋外的暴雨,噼里啪啦砸在院子里,屋内的粥还在冒着热气。

  吃完了粥,他把桌子挪过来,让她能够看见满目的食物,“你要吃什么?”

  有梅花烙饼,有软糯糯的软羹,还有汤面,汤圆、馄炖、各种各样的吃食,尤酌看一眼,摇摇头,是他提要求说,“我想吃,你那日买来的糖葫芦。”

  糖葫芦外面裹的糖汁儿虽然有些化了,但是咬碎了山楂,合着糖汁儿,又酸又甜又爽口。

  她逛了几圈都没有找到有人卖的。

  郁肆愣了愣,之前咬了尤酌,那串糖葫芦是他亲手做的,如今又要,他去哪里搞。

  他当然不能说,那串糖葫芦是他做的。

  “糖葫芦好吃吗?”

  尤酌难能可贵点点头,娇滴滴说,“好吃。”她表情惺忪,那双眼睛却丝毫不含糊,就这么看着他,郁肆还是头次抵不住她的目光。

  酌酌还真是灼灼。

  他哑然失语,清咳一声,没看她,但是那双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糖葫芦卖完了。”

  他不是没讲过谎话,尤其是在尤酌面前,哪次不是信手拈来,稳打稳算,将她算进去,说是耍得团团转也不为过,但这一次他说了一句话,居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郁肆暗觉得好笑。

  他揉着尤酌脑袋的手,不知道是在给她顺毛还是在顺自己的心意,总之想要揭过去这个茬就对了。

  尤酌很失落,怎么就卖完了呢。

  她不死心追着问,“你在哪里买的,哪条街?哪条巷?是什么样的人在卖?”

  猫儿自己要往里钻,别怪他下套了,郁肆假意回想了自己在江南的住所,“胭脂巷,数过去的第五户人家,是一个俊俏的儿郎在卖。”

  胭脂巷,她确实没去,那条街甚少有走街串巷的。

  糖葫芦往那条街去,难不成是因为巷里的姑娘都好这一口,所以只在那条巷子里卖糖葫芦。

  等等,假道士竟然也会夸人俊俏了。

  她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隧以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郁肆反问她,“我何时骗过你。”

  尤酌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他骗她的时候还少吗,说真话的时候才少呢。

  尤酌不吭声了,有些东西心知肚明不需要多说。

  郁肆还是郁肆,她还是她。

  “姑姑去哪里了?”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赵依。

  “姑姑回酒馆了。”郁肆喊的很随意,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合适,吓不吓人之类的,就这么喊出来,听起来就像是家里的长辈。

  尤酌忍不住要呛他几句,“叫谁姑姑呢。”

  郁肆看她要炸毛了,不打算和她争辩,他非常记得有句话说的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小娘皮耍起横来,他有的时候还真的招不住就对了。

  “酌酌还要瞒我吗?”

  “什么。”尤酌目不转睛,仿佛失忆了。

  郁肆探开手,将手伸进被褥里,摸到她隆起的小腹上,“这个,你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