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兵,却无法预测出兵路线和地点,只能让沿海各府县加强戒备,可大明的军制,是出了名的地方无能,武官无权,又真的能阻挡的了吗?

  或者说裘百湖马不停蹄就要敢去北京,怕也是对此心里有数吧。

  窗外渐渐下起雪来,而几乎很少见雪的苏州,似乎在他们走的这段时间,下了不少次雪,山林之中已有成片积雪,显然是今年要受冻灾。

  他们下蒸汽机车的时候,发现苏州的火车站附近已经修了几条石砖路,也有不少旅店商铺在车站附近搭建。因为只有带货的商船可以进入长江河道,大批的客船都需要停靠在上海县与启东县附近,然后搭乘火车来到苏州府和应天府等大城市,所以蒸汽机车上最常见的就是裹头巾的奥斯曼人,穿着高腰马裤与丝绸马甲的英法人,还有就是穿团领衫戴官帽的大明官员。

  如今各个大国,也没有谁占据最主要的强国位置,所以也没有通用语言一说,俞星城去车厢末尾去要条毯子的时候,都能听到土耳其语、英语、法语还有苏州话在鸡同鸭讲。

  偶有些穿着阔袖洋装,戴圆形帽与丝巾的白人女性,敷粉敷得得苍白,在走道里遇到俞星城,还对她投来观察打量的目光。

  估计是没怎么见过素面朝天又做官员打扮的女人。

  俞星城对着她打量回去。

  挺时髦的夸张衣裙,看来是个小贵妇啊。

  那白人女性觉得她一点不像书里说的那样,是“白玉兰般羞怯的大明女子”,被她目光扎的心惊胆战,连忙回到了包间里。

  她拉开门的时候,俞星城听到包间里坐着的几个鬓角浓重的男人,用英语似乎在讨论着拿破仑倒台后,巴黎现在物价飞涨,到处都是查理十世的士兵仆从在杀人——

  到站时,车站上既有各国游人,有大批来接活的驴车和官府、鸿胪寺的马车。苏州毕竟是个各国使馆众多,市舶司规模极大的城市,连车站附近兜售木版印刷地图和吆喝黑车的人都熟练极了。

  而另一边,却有一拨人披麻戴孝的火车站附近哭号吹唢呐,说是因为有小孩乱跑,钻进架起围栏的铁道,被火车碾死了,整个村里出来闹。

  这会儿看火车停下来了,一群人有扑到铁轨上吹丧哭号。

  温骁跟她一同走过喧闹嘈杂的火车站台,看俞星城侧目,他低声道:“听说也是征用地的时候,给那个村子的地价太低了。”

  俞星城长长哦了一声。

  万国会馆虽然已经没有修好,但作为大明第一次以如此大的规模开放,各国商人都抱着来这儿待一年的打算。

  上海县到应天府的河道里有大批色目人、法国人和英国人的船只,毕竟许多国家航行到大明,需要两个多月甚至更久,如果等到第二天春天化冰之后再从本国出发,来到这里都六七月了,真是什么都赶不上了。

  俞星城乘坐驴车回去的路上,瞧见苏州街道因为太多外来的马车驴车,平日还算洁净的街道上,已经有些马驴粪便,有些污臭,但街上也有不少背着箩筐的“倾脚头”,觉得要发财似的积极“捡粪”。

  有些马车上的所谓绅士夫人,还有些惊奇的看着那些“倾脚头”。

  温骁皱眉:“倒是让这些人见笑了。”

  俞星城想着同时代的凡尔赛宫,说不定还污水横流,粪便乱抛,横了一眼:“才不会。他们的国家才是满大街污水粪便,无人打扫。所以他们才吃惊有人会收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