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历,也从未听过陆铮的名字。

  若是早知陆铮有这样的成就,她何必舍近求远,非要嫁给裴延。

  究竟是她的记忆出了错,还是这一世的陆铮,与上一世不一样了?

  江如珊想得头疼,却毫无头绪,直到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丫鬟来敲门,说陈寅请她去用晚膳。

  ……

  过了几日,来赴宴的士族都到齐了,九州各大势力俱在这条街上。

  少帝也在射阳宫中设下晚宴,请诸士族赴宴。

  当天下午,天空洋洋洒洒飘起了鹅毛大雪,湿冷的天气,令习惯了兖州气候的知知很是不习惯。青娘翻箱倒柜,寻出了厚厚的披风,雪白的料子,绣着一簇簇绣球花,在冬日中衬出些暖融融的春意来。

  知知裹上了披风,觉得好受了许多,陆铮则从前院过来了,朝她伸手。

  知知将手递过去,见陆铮穿的单薄,恐他受凉了,便叫青娘去取新做的披风来,踮着脚,亲自给陆铮披上了,系好了系绳。

  这时,下人来道,“马车已经备好了。”

  陆铮接过青娘手中的油纸伞,也不假手于人,亲自撑着,夫妻二人靠得很近,穿着一黑一白的披风,挤在一个伞下,慢悠悠走在飘着鹅毛大雪的庭院之中。

  远远望去,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令人心底生出歆羡之感。

  马车到射阳皇宫,还有段路程,大约是少帝也畏惧这些不服管的士族们,不敢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住。

  知知抱着趁手的小暖炉,出门前,青娘才添了新碳的,暖烘烘的,但并不烫手。

  雪卷起马车的帘子,微微带了丝凛冽的风进来,随着那一丝风,带进一句几乎听不清的模糊哭声,似是小孩儿的哭声。

  有了珠珠后,知知对孩子的哭声十分敏感,捕捉到这哭声,立马看向了陆铮,“夫君。”

  陆铮亦听到了,敲了敲马车车壁,吩咐,“停车。”

  知知忙掀起了布帘,朝外看去,望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被雪盖住了的,看上去似乎是人模样,她朝那指了指,回头对陆铮道,“夫君,好像是那里。”

  陆铮朝那看了眼,见知知一脸很想下去的模样,想了想,道,“我去吧,天冷,你别下去了,免得湿了鞋袜。”

  知知颔首,“好,那夫君也小心些。”

  陆铮掀了车帘,下了马车,朝那两个雪堆走过去,走近后,哭声果然渐渐清晰起来了,抽抽噎噎的,的确是孩子的声音。

  随从拨开了雪,雪堆里露出了对母子,那母亲模样的妇人躺在雪地中,一小童则靠在她的身侧,用自己的体温为母亲取暖,哭泣着喊着,“阿娘、阿娘……”

  陆铮蹲下\身,拍掉那小童身上的雪,沉声问,“你阿娘怎么了?病了?”

  小童瑟缩着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朝后缩了下,不敢言语。他的双手紧紧揪着母亲单薄而破烂的袖子,冻得乌青的双唇紧紧抿着。

  陆铮扫了一眼,见他似是畏惧自己,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道,“那上面坐着的是我的妻子。方才我们的马车经过,我妻子听见了你的哭声,她心善,看不得这些,想帮你一把。我才过来了,你有什么难处,便直说,没人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