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业亲戚绝情
��的,经大夫看了,都说是男丁。

  杨嬷嬷先摇了摇头:“不是老奴小人之心,若是抱了四房的儿子来,将来这家业,怕也都是四房的了。”

  吴氏悚然一惊。依她的想法,将来自己的陪嫁是都要给女儿带走的,剩下一座宅子,随便给了继子也罢。可若真抱了四房的来,将来少不得继子当家,按家业薄薄给女儿备一份妆奁,也说不出什么来,可不是女儿吃亏么?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没有儿子的缘故,皆因丈夫多病,生了女儿便艰难了。不由得这眼泪又要下来:“我苦命的儿……”

  绮年现在看见吴氏的眼泪就不由得害怕。郑大夫百般叮嘱要放开怀抱这身子才得养好,否则便是吃一辈子药,也是补不进去。因此全家上下都不敢让吴氏知道一星半点不快活的事,若不是这过继之事实在太大,恨不得也不告诉吴氏。当下只好半劝半逼地让吴氏睡下,带了如燕如鹂回到自己房中。

  如鹂端了红枣桂圆粥上来:“姑娘喝一口吧,方才陪着太太,饭也没好生吃。”虽然还是十三四的小姑娘,也知道犯愁,“七太太不答应,可怎么办?”

  绮年不由自主揉了揉太阳穴:“慢慢来吧,七婶娘不答应,也是人之常情。总共两个儿子……说起来,就是真过继了来,也不过就是这所宅子,别的——几百两银子也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家业……”吴氏的陪嫁,她也没那么大方要跟过继来的人平分。

  “眼看着也快到年下了,总得安生过个年吧?还是得往京里写封信……”如果身为三品大员的舅舅能撑个腰,这事就好办一些。

  不过,绮年真的低估了三房的脸皮,她寄出的信大概还在半路上,三房已经带着族里几个长辈上门了。

  “姑娘,太太,怎么办?三老爷和三太太带着扬少爷,还有四房的老太爷、几位大爷,上、上门来了!就在外头厅上等着呢!”如莺慌了手脚,说话都结巴起来。

  吴氏的脸唰地就白了,一阵眩晕险些栽下去:“他们,他们想做什么!欺人太甚了!”

  “娘!”绮年一把扶住吴氏,心里也不由得有几分慌张。居然这么快就杀上门来了,可是七房那边递了两次话过去都没有动静。本想着磨蹭着拖到腊月,族里总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来扫人的兴,谁知道三房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现在,真是被人打了个猝不及防!

  “娘,一会儿你别说话,我来!”人家已经逼到了眼前,这时候再怎么慌张也没用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如燕去上茶,如莺如鹃,取一扇屏风摆在厅里,就说母亲这病受不得风,隔一扇屏风也算尽了礼。嬷嬷,让小杨管事去铺子里,把能调动的人手全部调过来,万一他们要来横的,咱们不能没有人用!”

  杨嬷嬷二话不说,奔二门就去了。绮年握了握拳,长吸一口气,跟如鹂一左一右扶起吴氏:“娘,咱们就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不要脸!”

  四房的老太爷今年已经六十多岁快七十了。成都这边各房里,跟他同辈的老太爷只剩他一个,加上长子又是族长,不说一言九鼎,也是没人敢驳的。绮年在屏风后头看了一眼,又看看满面藏不住兴奋的周三太太,咬了咬牙走出来,福身行礼:“绮年给叔祖父请安。给各位叔叔请安。”

  周三太太笑嘻嘻来拉她的手:“一向没见,侄女儿又水灵了些。”

  绮年抽回手去,淡淡地向四老太爷道:“母亲身子不适,大夫叮嘱不能见风,不能劳累。绮年代母亲给叔父请安。”说着又行了一礼,亲手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