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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觑见的他。

  彼时梁池站姿最为笔挺,眸子中洇着一股劲儿,使其与旁人划分清明。

  匆匆一扫,暌违数年后没想到这孩子真被分到了他麾下。就更让周正民笃信,冥冥之中这的确是种缘分……

  “好了,我喝多了回家睡一觉,你呢?现在去哪?”周正民把烟丢地上,用皮鞋碾灭。

  天色越发的乌濛。

  梁池笑说:“那……我也回家睡一觉。”

  “行,睡个巴适觉,韬韬光养养晦!”

  “要送吗?”

  “不用。”周正民优哉走向公车站牌,顿了顿背向他挥挥手,仰天闲散一声,“要落雨咯。”

  梁池微笑目送他攀上公交,才拽开车门坐进去。

  甫一拧转钥匙点燃发动机,一道骤雷使天光大亮,浓云豁开方海阔口倾倒暴雨。

  梁池打开雨刮器,同时收到了姚欣慧的短信。

  “明天能见一面吗?我想了想,还是只借你两万吧,另外的钱你拿回去。”

  “怎么突然变了?”

  “哈哈,良心不安。”

  “行。”梁池单手握方向盘回信,“还是那家小面馆吧,明天下午你到了给我电话。”

  *

  暴雨狼狈了整座山城,另一头的梁迦也未能幸免。

  雨伞是摆设,凉水直顺着伞沿往她身上砸,潮透的衣服贴抱着皮肤,视野中的街灯成了一团团凝雾。

  “你莫要来咯!”魏娟在电话那头高嚷,“好大的雨,我忘记收衣服了!你赶快替我回趟家!”

  梁迦紧攥着伞柄,“那你一个人得行不?”

  “行的行的!”

  “那你到了跟我报个平安,晓得不?”

  “晓得。”

  梁迦颤着冻僵的手掐断电话,堪堪把伞从狂风肆意的手上抢回来,又是林靖博来电叨扰。

  她从头至脚无一块干燥的地方,眼睑也因水黏到一起。总而言之,就是心情懊糟到阈值。

  大抵行船偏遇头顶风,林靖博此趟电话就是为了与她争吵。

  “小迦,我真的忍不了了!我对你的好毋庸置疑吧?为什么你对我的反应总是那么淡?虽然没什么感情能做到绝对平等,可刚才我告诉你来不了重庆,你的回答也太令我失望了!真的失望透顶!老实说,和你在一起的事要是给我妈知道了,她那边铁定是不同意的。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对你付出了多少?”

  梁迦边执着电话,边用衣袖去擦拭屏幕上的水。

  “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回头再讲。”

  “你看你看,就是这种漠然的态度!你又来了,真的太伤我的心了。”

  梁迦半边脑壳剧痛,勉励稳下声气道:“我在赶路,重庆下很大的雨,还有雷暴,真的不方便打电话。”

  “呵,反正你对我永远有借口。”

  梁迦迈向前的脚步一顿,落进水凼里踏碎了汽油虹。

  “这样吧,你先冷静冷静,”她低声道,“等你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