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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着坐正后推开了她。

  “你……”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姚欣慧深喘着气,面容虾红,“你有反应了……”

  梁池沉默。

  “你有反应为啥子要拒绝我?”她眼底泛红,“是嫌我干过楞些事嘛?”

  “不是。”他拧眉。

  姚欣慧定格半晌,开始解外衣的纽扣。她其实不善言辞,又有种低入尘埃的卑微,想说“我真的喜欢你”,冒出口却变成“你不用给我钱”。

  梁池手中的烟在颤,随即按住她俨然疯魔的手。

  “我求你,欣慧,”他头一回直唤她大名,语调抖得像那根烟,“不要这样。”

  “为啥子?”她流泪。

  梁池不作声,换拽紧她衣服的举动代替。

  姚欣慧搂紧敞开的外套贴住车门,无言哭了一阵。

  原来她想拥有正常爱情的顽执仍是这样可笑。

  哭够了,她抹把泪复转身来,狼狈道:“我不乱来了,你手给我,我继续给你清理。”

  梁池叼着烟把手臂抬过去。

  “你别误会,”稳重的声线略含无奈,“你跟我……不会有好结果。”

  姚欣慧停下棉签,低声说:“你心里有人吗?”

  梁池不动声色掀了掀唇。

  听不见回音,她只好暂且死心,缄默着完成了所有处理工序。

  “你跟我讲讲你妹妹的事吧。”系好绷带,姚欣慧撤开后忽道。

  梁池穿外套的动作一顿,“没什么好讲的……”

  他敛眸,“一个很傻的人。”

  “傻到家了……”

  外套口袋无由跌出梁池的皮夹,恰好以敞开的姿势掉落在姚欣慧脚边。她先一步俯身去捡,拾起时翻过面看,那一瞬他的心脏蹦到了嗓眼。

  “咦?”

  梁池不由分说抢下皮夹。

  而幸好,姚欣慧看到的只是严虎的照片。

  “勒个人我晓得。”她面目认真道。

  “你晓得?”

  “对,好像是个大老板,我姐妹被他包过一阵子。”

  梁池淡淡应一声,合上皮夹落入口袋。

  气氛里的凝滞未被雨声冲散。

  姚欣慧带余留的哭腔笑了一声,抬手拍他左胳膊。“行了,”她说,“不要绷着脸噻,我又不会把你吃咯!”

  梁池提唇轻笑,“可你刚才是有要吃人的劲头。”

  姚欣慧大笑,笑得格外夸张。

  她心里还是空落,宛如一个四壁的洞穴,倘然有手伸进去擦开一根火柴,照亮那些壁上镌刻的字……

  看见的必定是繁简一致的“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