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成跋扈太子爷
  楚奕做了个荒唐到极点的梦。

  夜晚如水月色下,他被压制在落地窗上,后背贴着冰凉玻璃,脚踝上缠绕沉重镣铐,挣扎时不断牵动出沉闷响声。

  那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五官笼罩在黑暗里,牢牢锢着他的手腕,再缓慢低头,与他额头相抵。

  薄唇被鲜血染得殷红,血珠还在不断往外渗,那人却笑得愉悦,眸子里燃烧着极强的占有欲,呼出的温热气息拂在敏感耳垂。

  这人是个失控的疯子。

  跟他一样疯到了骨髓里的疯子。

  他挣扎得更剧烈了,然而身体却被抽空了力气般绵软无力。

  听说梦最能反应人心底不容窥视的肮脏地方。

  更何况这种荒唐梦居然还是和男人在一起。

  要是被他便宜爹知道,估计能气得从地底蹦出来痛骂他断了楚家的香火。

  意识沉沉浮浮间,楚奕忽地听到有人在喊他――

  “醒醒,太子爷。”

  宁琛站在课桌前,神情冷淡,抽出被楚奕胳膊肘压住的考卷,“起来交考卷了。”

  这位太子爷从分班考的开考一刻就悠哉地睡到结束。

  分班考对于一中的重要性仅次于市模拟考,大概也只有权势滔天的楚家能支撑着太子爷这样任性妄为了。

  宁琛扫了眼空白考卷,轻轻嗤笑一声,重新盖回楚奕头上。

  “但你这零分试卷,交和不交,应该也没什么区别。”

  楚奕在睡梦皱了皱眉,手指搭在后脑勺上,微蜷抓着头发。

  他总算从荒唐梦里挣脱出来,逃脱了那疯子的桎梏,稍微恢复了点神智。

  只是昨晚熬了一宿做股东大会的报告,此刻头疼得像是有尖锥在凿,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再不醒我只能联系楚总亲自接你回家了。”

  “闻秘书,别吵。”楚奕还闭着眼。

  “闻秘书?太子爷还在梦里过家家呢?”

  楚奕没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他侧撑起身子,掀开眼皮,起床气一点就炸,深绿色黑板模糊地映入眼中,“你这月奖金没了……”

  只见黑板上龙飞凤舞地板书着【高二学年第一学期分班考】,老式电风扇吵闹地嘎吱转着,一张空白的数学考卷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飘落地上。

  楚奕的话语戛然而止,瞳孔微微地震。

  这他妈是哪儿?

  宁琛漠然地拎起破旧书包,“老唐请你去办公室喝茶,顺便把这张白卷交给他。”

  “他说,如果老大你再被处分一次就必须得退学……”他刻意将‘老大’这个词念得很重,带着几分嘲弄意味。

  “…就算楚家给学校捐一个新校区,也得退学。”

  说完,宁琛就离开了教室,关门的动作震得玻璃都在颤抖。

  他走得很快,仿佛在逃避瘟疫般,没有留给楚奕提问的机会。

  楚奕捏着隐约作痛的鼻梁,低头深呼吸,从震惊状态慢慢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