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间红潮遍布。

  “还有,给我送水的也是你吧?之前偷偷塞笔记给我的是不是也是你,上次,也是因为知道我耳朵不舒服,所以才故意报听写的时候特意慢慢说,对不对?”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残忍地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看向她拼命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的小表情,藏在背后发抖的手,熟悉的快意再次冒上来,第一次,他忽而察觉到:原来真的有一个人,是完全不惜代价的、不问后果的。愚蠢的爱着他。

  “你觉不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

  “对不起,蒋成,我只是、我只是,然后……”

  “自作聪明。”

  他发现了她的秘密,然后戳穿了她的秘密。

  像是毫不留情地戳穿肥皂泡,又或是一个女孩单纯的公主或灰姑娘梦想,用最不留情的方式,只为了逼问一个答案。

  一如小时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不管怎么任性,只要依旧是母亲的孩子,就永远不会被放弃那样,他也试图证明,在舒沅面前,不管多过分,不管目睹了多少次他的恶劣,她好像都和别人不一样,包容和接纳着所有时候的他。

  但是出乎他意料,舒沅最后的答案,却是红着眼睛,扭头跑开。

  她什么都没有解释,也没有承认。

  于是那天的日记里,他讥诮而冷静地写下。

  【2008年10月7日,烦死了,沅姐是脑子有点问题吗,怎么老稀奇古怪的。】

  稀奇古怪的……

  还以为,她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呢。

  气得他写完就想摔掉那个模型。

  但拿在手里玩了会儿,想象着她笨手笨脚不是装错这个就是弄反那个的样子,又忽的笑起来,捏着飞机羽翼,就像捏着她的脸。

  “舒沅,我警告你,是你暗恋我,你别半途而废了。”

  飞机模型当然没法答话。

  他于是随手将它塞进抽屉,做了会儿作业,老觉得心神不定,又从抽屉里把它解救出来,放上桌面。

  丑不拉几。

  但是怪可爱的。

  像舒沅。

  他的少年心事是冰山下的澎湃,上面死水无波,温柔平和,下头全是糟糕的字眼,糟糕的脾气,糟糕的“用心险恶”。

  大概舒沅也害怕,于是那一个月,她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再也不理他,看见他就像老鼠看见猫,能跑多远跑多远。

  相比较起来,倒是班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更长情,永远不放弃嘀嘀咕咕舒沅和他的八卦,说的比真的还真,任由两个当事人沉默——

  “你们说够了没?!”

  直到,在这群人面前从来懒得显山露水,实质上也是懒得搭理的某人,猛地拍桌而起,一脚踹开旁边某张讥笑嘴脸。

  眼角余光,瞥见舒沅背脊僵直,显然是被不远处这头的动静吓到,他愈发冷笑连连。

  “哪只眼睛看到我跟沅姐怎么了——我是亲她了还是抱她了,你们这群傻/逼说话不用负责任?”

  污言秽语,竟然能出自蒋家太子爷之口,仿佛打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