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反悔
�地抬了抬下巴:“还不给咱家带路?”

  这厢赵如意出了院问过厨房的路转身就往那边走,脸上哪有半点儿伤心欲绝?至于刚才泫然欲泣、眼泪婆娑的表情?嗐,她在深宫里待了这么些年,和先皇的宠妃们斗过那么多回,说哭就哭的功夫早就练得炉火纯青。再说了,按刚才陆小四的火头,若她不表现得伤心些,指不定被他折腾得脱一层皮!

  刚进厨房,还没到灶台,就看到炉灶那蹲着一个苦哈哈的身影,赵如意眯眼细看,试探道:“含桃?”

  自那天被陆问行的人抓过来后,含桃就被打发到这来烧炉灶,如今听到自家娘娘亲切的呼声,当下就丢了柴芦,像只眷家的鸟一样扑到赵如意脚边抱着她的大腿:   “娘娘!你怎么来了!这些天您没事吧?陆问行那个死太监有没有难为你?”还不等赵如意出声,含桃就哭哭啼啼道:“娘娘,含桃这些天过得好苦啊,那死太监每天天还没亮就让含桃烧柴,到了晚上还不给睡觉!”末了,又突然想起来自家娘娘和陆问行的过节,不免担心害怕道:“那死太监没对您做什么吧?这些天他可有欺负您?”

  张耀宗带着干爹刚进厨房外的院子,便听到这么一句,当下脸色不好,想进去堵住那聒噪女人的嘴,没想到陆问行面色阴沉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倒是如做贼一样站在墙角,安静又磨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赵如意一想到这些天过得日子,气都不打一出来:“好,怎么不好,你家娘娘被使唤地刷了好些天的恭桶,若不是今儿寻了机会跑出来,你还见不着你家娘娘呢!”

  “什么!”含桃大惊,高呼道:“那死太监竟敢让您...让您...”含桃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出来了。她家娘娘如今过得实在太苦、太不容易了。从前先皇在的时候,谁敢对自家娘娘瞧脸色,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受尽了委屈。

  含桃刚要抱着赵如意大哭一场,脸却被赵如意伸过来的手给抵住了。

  “娘娘...”含桃微扬起脸孔。

  赵如意低着头,对她说:“哭什么,你家娘娘是那种吃亏后会忍气吞声的人吗?这陆小四如今姑且先得意着,等过些时候我把他迷得团团转,还有他哭得时候呢。”

  陆问行在外面听着,没吱声。可张耀宗隔得这么远都看见了,干爹的脸色像杀人一般难看。也难怪,干爹刚才还记怪那女人伤心难过,巴巴地跟来了,没想到却听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下不气死才怪!

  张耀宗将手阖在自己脸上,不忍直视。屋里的赵如意见含桃放下心来,这才松了口气,问道:“厨房里的面粉在哪?给我拿来,我给陆小四做碗面给他端去。”

  含桃利索地从橱柜里把面粉拿来端给赵如意,却没忍住内心的讶异:“娘娘,您还会做饭?”

  从前,后宫里谁不知道她家娘娘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说下厨房了,赵如意还跟含桃说过不少次,厨房是女人的天敌,进去待一天就会皮   肤松弛、皱纹加深。

  赵如意被含桃这话问的不免有些讪讪,责怪地瞪了含桃一眼,这傻孩子能不能别什么事儿都记得这么清楚,那话还不是别人笑话她是身份低微、宫女上位,她才故意说得么!

  含桃被她瞪得不敢再问,利索地蹲在灶台边加柴禾。

  赵如意看着瓷碗里的面粉愣了一下,她这有多久没下过厨了?上一次好像还是陆小四被宫里那个老太监收为干儿子后,自己给他炖了碗藕汤。

  虽是如此,可她手上的动作并不生疏反而十分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碗香气腾腾的面就出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