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要知道自己安全了，就够了。到底是谁杀了同行的六个姐妹，其实没有人关心。

  转眼到了我们入宫的第七日，齐侯下旨，三日后在小雅阁召唤陈氏送进宫的十四个女乐。

  在君命送到朝露台的当天晚上，一直和我保持着不冷不热关系的阿素突然敲开了我的房门。

  我客客气气地把她迎了进来，倒了一杯宫里送来的百灵酒奉到她手边。

  阿素自然不会喝我倒的酒，她把五鱼联纹彩漆耳杯接到手里，立马就搁在了旁边的案几上：“阿拾，我今晚来找你……”

  “素姐姐这么着急做什么？天气热，先喝口清酒润润嘴吧！”我把她放在案几上的耳杯推了推，转头对站在身后的寺人毗道：“毗，你去打点水，把台子上的几丛六月雪浇一浇。晒了一日，我瞧着底下的土都快干了。浇完水，再拿着这帕子把每片花瓣上的灰都擦干净。下手要轻，要慢，知道吗？”

  “诺！”寺人毗弯腰接过我递来的丝帕，笑着朝阿素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阿素见寺人毗朝她行礼，眉头忽然一蹙，很快，很短，短到让我看不出她的情绪。

  “你知道我今晚来找你是为什么吗？这么快就打人出去了。”阿素收回落在寺人毗身上的视线，转而看着我微微笑道。

  “你来找我，总不是和我谈养花种花的。说吧，我听着呢！”我起身另给自己找了一只耳杯，倒了一杯百灵酒。

  “我让你配的药，你可配好了？”阿素拿起我放在苇席上的一把细杆蒲扇轻轻地扇着风。

  “绮兰阁的事闹得那么大，你还想着要下毒吗？我看，齐侯那里早做好了防范。”

  “吃食上面，齐侯本就有两个试菜的人，做不了手脚。我要的，是你制的毒香。”阿素用扇柄指了指我房中的香炉。

  我低头小饮了一口酒，道：“香，我可以给你。但这出宫的路，你也得指给我。”

  阿素微微一笑正欲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哐”的一声。她放下蒲扇，弹身而立，瞬间就移到了窗口。

  “是寺人毗砸了水瓢吧！他这人做事毛躁得很。”我摇着扇轻笑道。

  阿素透过窗棂左右探了一眼，复又转身回到我身前：“宫城南门有我的人，事成之后，你我乔装成宫中采买蔬果的寺人就能混出宫去。”

  “就这么简单？齐侯一病，宫里莫名其妙就少了两个人，难道不会被人怀疑追查？”

  “这事办起来的确不简单，但我自有办法让它变得简单。”阿素今夜没有施妆，暗黄消瘦的面庞上只一双眼睛透着逼人的气势。

  “好，我信你。只是我怎么知道，你出宫之后，不会杀我灭口？”

  “你救了我父亲，我不会杀你。而且，你和我……”阿素看着我的眼睛，欲言又止。

  我嗤笑一声，放下扇子，冷冷道：“其他理由你且不用说，只这第一句，我就已经不信了。”

  “那你想要怎样？”阿素淡眉轻蹙。

  “派人告诉赵无恤，让他在南面宫门外接我。”

  “不行，他的剑术远在我之上，他要是见到我，他会杀了我。”

  “不告诉无恤也行，你带我出宫前先吃我一副药。”

  “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