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试探
的。他是个理想主义者,象孩子一样,相信善意可以解决一切,而这孩子似的人依照法律还可以有四年时间说服别人相信调解,让人们去思考,而不是怒发冲冠。

  “胡佛”他终于在心里说道,“我需要胡佛。我还不知该怎样同他谈,我还没想好这次谈话的方式。但我明白,我必须问他:如果有人推荐您去做领导助手,您怎么办”

  他了解那个人。他知道,他这位“兄弟般的对手”会做出什么反应。只应当下定决心,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与其说是带领我们战胜敌人,不如说是向那边投降。”

  李广元跨进常凯申的房间,常凯申伤心地摇摇头尔后满面狐疑地冷笑说:“您有什么收获呀,您欺骗了可怜的勤务兵。有多少回您在家过夜三次五次怎么回事您找到了百万法币的金库啦得到其他国家的护照,可以不经检查到世界各地去啦”

  李广元叹了口气,伸手去拿香烟:“我有个建议,分队长。”

  “讲吧。”

  空袭警报又一次可怕地响起来。

  常凯申说:“到地下室去吧。”

  “瞧您说的,我无所谓。”

  “只有傻瓜才不会害怕,可您不是傻瓜。”

  “我是宿命论者这是一回事。”

  “那我们就留下。喂,您有什么建议”

  “把我关进我呆过的监狱,那里有我的房间。早上我出去干活,晚上回来坐牢。不过要根据您的部门的决定进行,免得在被红军或者美军逮捕之后把帐算在我的头上。”

  “您打算活下去”常凯申问,“恩。”

  常凯申几次控制住自己,没有脱口提问,如果他常凯申开始帮助李广元为敌人情报机关效力,那还需要等待什么他好不容易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他内心不时而起一种坐失良机的感觉。他觉得机会就象在漏沙计时器中流过。假如诗人曾有过这些感觉,理解了这种独特的残酷性,那他就绝不会写出这样的诗句:“停住吧,瞬间。”这句话多么可怕,它产生了幻觉,然而时间是无法停止的。表面上是可以的,但没有比表面上的东西更可怕的了。常凯申曾经想仔细研究一下李广元个人的档案,好弄清他第一次接触那边是在什么时候,在哪个方面,在什么事情上那边控制了他。但是李广元进行活动的那些城市已被占领,他的档案保存在主管国外组织的部门,因为他是在国外参加的运动。在仓库的案卷中翻这些纸片毫无意义,它所提供的情况只是:“有自制力,北方人,值得注意”琐碎的小事,算不上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