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挖肺地说,“主子待奴才的好,奴才会牢记一辈子。”

  “行了,怎么也拘礼了?你自个儿住着也自在,到底他们都是成了亲连孩子都有的人,想来也不太说得上话吧……我怕你心里难受。”

  明枫讶异地抬头,鼻子微酸,赶紧压下去了,慢慢笑开,“主子说的什么话,奴才虽没成亲却也不眼红他们。”

  连珏觑着他的神色道,“你愿意跟我说说么……”她上回听他说挨了板子,这才发觉自己对他的过往一无所知,而如今她既心里有他,哪里还能忍住那份想要探寻的心思呢?

  明枫清浅一笑,垂了眼摸着手钏道,“这有什么,我讲给您听便是了。”

  连珏叫他坐下,两人对坐着,听他徐徐道来那般让人唏嘘的过往。

  明枫这名儿还是他进了连府原先的郎主赐的名儿,他们家本是姓商的,他原有个正经的名儿叫商琼华。

  他爹十六便嫁给了他娘商泉,两人在庄子里相识,又都是家生子,世代伺候着连家主子,也算登对。

  才成亲那会儿也是妻夫和美,只是商泉是个本xing好色的,在庄子里管事也捞了不少油水,待他爹怀上了他没法伺候时便抬进了侍郎,这下开了头便再没断过。

  每年都往进抬新人。要找大户人家的小郎不容易,去找牙子买个青嫩的小童却是容易,她还专挑十五六鲜嫩的,夜夜笙歌,没几年就损了jīng气。

  这下暂歇了,他爹以为她终于要收心了,商泉却哪里能改了那好色的脾xing,四处寻医问yào,才好一点就又乱来,脾气也越发bào躁。

  他那时小,常见着爹劝解娘却反遭他打骂,心里早生了恨意,住在院里也总听见她yin乱的声响,越发对女人厌恶起来。

  到他十岁时他娘便因为常年jīng气耗损,早早死了。他爹偷偷掉了泪,却也明白这下清净自由了,打发了院子里的男人们,父子二人倒也过得顺心,却没料到他后来竟被庄子里管库房的婆娘瞧中了。

  那婆娘已过四十,面目可憎,瞧着他时眼睛也色眯眯的,奈何她去向郎主求娶时说得义正言辞,又备下了厚礼要迎娶他过门当正夫,郎主见她拿出这般诚意来便许了。

  他被迫上了花轿,新婚当晚却咬牙不从,愣是将那人从床上踹了下去,又连夜逃出了宅子。

  逃嫁是要获罪的,郎主叫人关了他准备jiāo官府发落。他爹在郎主门前跪了两天两夜,膝盖都跪破了才让郎主念在他们家世代伺候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原是要发送到江南的庄子上去自此再不叫回来了,可那婆子不依,非要他受足三十大板,又叫他十年内不得婚嫁,否则便要报官。

  她想将他熬得老了便没人肯要,却不曾想那三十大板伤了他的要紧处没法再生育了,这下可合了她的歹du心思,末了还在人前人后地说他是现世报,也惹得好些不明是非的人附和同情,对明枫指指点点。

  他那段日子过得艰难,咬牙挺了过来,熬了几年遇着连府出了那等惨事,人事变动,苏瑶卿当家,又愿意重用男人,原本的管事多半是女子,眼下在江城宅子里的倒都成了男人了。

  他办事妥帖,叫郎主欣赏,便从庄子上调了过来,一路往上升,日子渐渐好起来了。

  到了如今又遇见了她,人生最是知己难求,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这么一想,心境也开阔了。

  “……”连珏听后久久不语,只冷着脸死死攥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