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权力的傲慢
理这个国家,他们内部就意见不一。

  萨拉曼曾经是一个改良派,认为必须尊重皇帝是国家永远主宰,要在承认皇帝统治权的前提下,进行自上而下的权力改革。

  当他惊恐地发现,要实现自己的主张则必须要系统地推翻一切现有的制度和法律时,他的理念就变了。

  这一变化在上一次显贵会议后皇帝及其爪牙大肆拘捕自由派份子,就很明显了。自上而下的改良不过是他的幻想。

  现在皇帝成了阶下囚,他已经成为了领袖,无论这个国家将来的好与坏,都是他和他的党人的责任,再也没有人有理由把责任推给皇帝。

  所以,摆在他面前的就是如何治理这个国家,同时这个问题也涉及到如何让各个地方能认同圣城的新政权的现实考量。

  然而在这个问题上,萨拉曼跟傅克斯二人公开激烈争论。

  萨拉曼也是位理想主义者,他虽然追求自由与平等,但他承认政治现实。在地方,贵族仍然拥有强大的实力,许多平民只认他们曾经的领主。

  所以,萨拉曼认为应该按照三级会议的模式,召开全国性的三级会议,实行自由的选举,选出一个代表团每年在圣城召开六周的代议制议会。

  这个议会只谈行政,却保证不干涉行政,简单地说,有权讨论法律却无权制定法律。

  这样的议会可以满足各个阶层对权力的渴望以及公众舆论的要求,体现出了自由与平等,因为代表们有权讨论任何事,从而让他们看上去正在自由地代表全体人民分享权力。

  傅克斯将萨拉曼的政治构想斥为欺骗、妄想和天真,他用反讽的口吻抨击道:

  “我完全同意萨拉曼主席的判断,要使国民满意,只要从全国召集一些没有名誉并且没有独立性的人,发给他们薪金,让他们在国民面前装模作样地召开一下政治议会就可以了。

  然而,这跟过去的贵族议会有什么区别,那一群跑到圣城养老的贵族老爷们,何曾为国家提出过一条建设性的建议?他们可曾阻止过皇帝和内阁每一项鱼肉人民的法令?”

  “这跟过去不一样,代表是选举产生的,而不是皇帝提名的。”萨拉曼反驳道,“我们为什么要害怕人民?这是人民的权利。”

  “不,我不是害怕人民,而是担心人民往往是盲从和愚昧的,他们大多数人不识字,见识有限,甚至没有去过离自己的村庄五十公里外的地方。地方的贵族还有富人,才是他们畏惧、服从和仰仗的对象,甚至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一旦所谓的选举发生,我可以想像得到,选出来的人会是谁?如果这些人不想装模作样开会,而是想真正得到权力,我们会怎么做?”

  傅克斯的话,得到许多委员的认可。

  事实上他的话也让委员们警觉,革命首先打击到的是贵族的利益,贵族是郁金香党人天然的首要敌人。

  “如果他们试图挑战我们的执政理念,那就把他们投入监狱。”萨拉曼被迫表态。

  “我是不是可以将这视为权宜之计?”傅克斯追问。

  “你可以这么看,我们需要的是稳定,以及各个行省向圣城靠拢,当我们控制了地方权力之后,一切旧制度都将宣告被淘汰。”萨拉曼道。

  萨拉曼身体高大而强壮,留着络腮胡,他说话时总是无意识地挥舞着右臂。

  他天生就是一位演说家,虽然今天的会议上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