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洲行 神武映风华 千古尽离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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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琉旋镜行得一路平坦,直至前脚刚踏出城门,后脚便有数人自暗中窜出,向他围攻而来。

  一名劣迹满满的神子,即便是有造物主为其背书,可也是没办法让所有人都信服的,尤其是琉旋镜这种连夜出逃的行径,则更被视作其背叛神星城的佐证,点燃了狂热者心中的爆点,进而展开了对琉旋镜的暗杀。

  虽说有守城骑卫及时出手制止,但这场暗杀,终究还是废了琉旋镜一条腿,坏了肺腑,还险些让其丧命。

  伤愈过后,琉旋镜便将自己封锁在圣祈堂内,他那份自虚伪谎言中诞生的焦虑,便在这场暗杀过后,彻底传化为恐惧,而这份恐惧,化作琉旋镜心中永恒的梦魇,无时不刻的折磨着,摧残着,直至他生命的终结。

  而即便是琉旋镜清楚神星城在神宗信徒心目中的地位,只要苟活在这崇墉百雉的高墙之内,按理说便不会再遭到暗杀,可即便如此,琉旋镜仍不觉安心,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反倒是让过惯了逍遥日子的他愈发想要逃离。而已然活成人精的琉旋镜知晓,他今生若是想要活着走出神星城,唯有一计。

  十分讽刺的是,心中对神星城本能抗拒的琉旋镜,定下的计策,却是要通过让旁人认同他是神星城的一份子,从而彻底将自己神子的身份坐实,先保住性命,再寻个机会逃离出去,远渡重洋,去外三洲过活。

  世间高明无解的骗术,定是要先骗过自己,方才能骗过旁人。所以就表象来看,琉旋镜比在他之前的任何一任神子都要勤勉。

  他心中无德,行事卑劣,亦不吝惜名声,却事事以神星城为先,办成了历任神子数件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譬如:以武力强征,一统西牛贺洲。

  十数教国,在琉旋镜手中,一如戏中傀儡,遭其玩弄于鼓掌之间。

  然即便是有如此经世之才,雄韬伟略,世人亦对琉旋镜颇具微词,神星城一众高层更是趁其闭门不出,行事阳奉阴违,暗中密谋夺权,纵然如此,神星城可也唯有在琉旋镜治下,方才有超越始神子时期的繁盛。

  更加讽刺的是,这位中兴之主,最终于惶恐之中,过劳而死,最终也再未见过那高墙之外的世界。

  ……

  神子武装之履甲,源出自神星城第十一任神子——弗朗西斯·阿尔伯特·奥古斯都。

  阿尔伯特诞于神星城郊外一户富庶的农场主家庭,其父早年间随军出征,立下不少战功,官居百骑兵卫长,论功行赏时便被分得了几百垧地,自此算是衣食无忧,但战争的血腥残酷所给予人的精神创伤,却是很难用物质来弥补的,即便是远离人群,但魇梦间几多旧友哭嚎,仍无数次的将他记忆拉回到那个他不愿再记起的地方,折磨着阿尔伯特的父亲,使他常有神志失常之举,只能不断通过烈酒来麻痹自己。

  家主浑浑噩噩,一家生计的重担就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主母身上,而阿尔伯特的母亲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再经如此,便是愈发沉默。

  优渥的家境,缺失的教育,迷茫的信仰,父亲的漠视,母亲的无暇顾及,自身的天资平平,诸般种种不尽人意,共同造就了阿尔伯特说是温柔却更像软弱到近乎怯懦的性子。

  自打阿尔伯特懂了些人情世故,便在对他人的讨好中卑微的活着,直到……他七岁的某天。

  那日,正值凉秋,偶有阴云,晨间阵阵犬吠,将一家人唤醒。昨夜喝到烂醉的老阿尔伯特,头正痛得紧,听闻犬吠,登时一杆火气就窜了上来,踉踉跄跄的跑出门后,一脚便朝那狗脑处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