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将到的客人
个模范得不能再模范好丈夫。害郑琰担心、酝酿、模拟了好久大家族嫡庶宅斗模式完全没有实施余地,对着父母也从准备费心讨好一路下跌到了自然相处这一格上。

  所谓自然相处,就是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偶尔还无理取闹,有什么说什么,不高兴还跟她爹翻个白眼——这个动作全国百分之九十九十九点九以上人是不敢当面做。

  这种情况下要是自己跑了,未免太没心没肺了,郑琰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只好心甘情愿地跟她爹后头淌浑水。

  现唯一希望是,她爹虽然“奸”,但是不要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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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接到顾兄书信,他要往京里来,昔年读书时得他照顾良多,我想请他到咱们家里住下。”郑靖业郑重地向妻子传达了这个消息。

  顾益纯,郑靖业同门师兄,同季繁门下受教。与少时家境不乍地郑靖业不同,顾益纯却是大族出身,可惜是旁枝庶子,否则会有进益。即便这样,也使他日子比郑靖业好过不止一点两点,郑靖业当年没少受他照顾。

  顾益纯仪表堂堂,天份也高,颇有一点**色彩大家族里,以一庶子身份却也得到了一点额外优待,照顾一郑靖业不过举手之功。郑靖业却记住了这一情份,至今不忘,较之旁人,看顾益纯不同。

  郑靖业絮絮叨叨:“他也不知怎么想,竟是不肯娶妻,当年……咳……就算不肯娶妻,纳妾蓄婢也好,总要留一点血脉。弄到现眼前没有骨肉肯侍奉,也不知道他那侄子能不能照顾得好他。”

  杜氏道:“你总操心不到关节上,不如……这一回咱们索性送他两个婢子?”年纪一大把了,杜氏还是被郑靖业牵着手,两人慢悠悠地走着。

  “你道我没送过?他没要。”

  杜氏心思灵活,这顾益纯也算是名士了,不如让自家出一个儿子去他跟前,拜这一师父,既抬了儿子身价,顾益纯眼前也有人侍奉了。哪怕儿子不懂伺候人,家里也可以借着儿子由头,多派些伶俐人过去。

  把这想法说了,又说:“他们大家子你还不知道么?死板得要命,顾家郎君不肯出仕,置业也是够过日子即止,只怕生活简陋得很。这么些年,一提话头儿他就阻了。以往倒罢了,如今你我有了白头发了,他比咱们还大几岁,不比当年了,没人侍奉不行。”

  郑靖业大喜:“这个主意好。”

  两人又说了一回如何迎接,如何安排,备好拜师礼,就算顾益纯是个外人看来狂士、或许不会收郑家孩子做弟子,当成师侄放到跟前,郑氏夫妇也是愿意。

  “季先生也要来,”郑靖业冷冷冒出了一句,“只怕不肯住到咱们这里来,不过我们礼数总是要到了。我亲去迎他,安顿好了他,再回来领你们去见顾兄。”

  杜氏抿抿嘴:“好。”

  季繁也是当世之高士,对于嫌贫爱富事情是不屑去做,但是要让他去特意照顾一郑靖业,也是做不到。名气大,慕名而来人也就多,哪能个个都照顾得到?季繁看来,郑靖业眼睛里总有一些让他不太舒服东西,故而不甚亲近这个贫寒弟子,甚至屡有责怪之言。但是郑靖业肯吃苦,学业又不错,待人也有礼,季繁也不故意为难他。

  说起来,郑靖业入仕之后升迁很也与他有一个名士弟子名头不无相关。

  到底是师父不如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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