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破“术”
�们便发现了这灰烬有问题——这并不是“人体燃烧”会留下的那种灰烬,而是别的东西。

  “纸人?”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来。

  就在这时,院子另一端,那敞开着的寺庙大门外,冲进来一条壮汉。

  那不是旁人,正是谢润。

  三人在雨中一个照面,都愣了一下。

  随即是谢润先开口道:“你们……还活着?”

  这个问题,已透露出不少信息了。

  所以孙亦谐直接回道:“呵……虽不知谢大哥你方才看到了什么,但在我们这边看到的情境里,谢大哥你刚才已被烧成灰了。”

  “哦?”谢润一听,想了想,也明白了,“那你们没事吧?”

  “没事。”黄东来一边回答,一边朝地上那两堆灰烬指了指,“地上那两堆呢,一堆是假不忌,还有一堆就是‘你’……”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另外……说实话,我现在可不能确定你就是真正的谢大哥。”

  “明白。”谢润点头,“我也不能确定你们俩是真的还是幻觉。”说到这儿,他忽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书生呢?”

  “他不是就在……”孙亦谐回过头,刚想说“里面”二字,却发现,他一眼望去,身后大殿里已经没人了。

  当——

  当——

  当——

  就在这一刻,那古怪的钟鸣声又一次响起。

  三人一个恍惚,眼前的景物又变了。

  不过这次,他们身处的位置并没有变,三人仍是站在寺门和大殿之间的前院中。

  变的,是他们周围的事物……

  此时,他们再看这兰若寺,只见得院落破败,杂草丛生,墙柱斑驳,蛛网遍布……和他们刚来时看到的那崭新的样子大相径庭。

  地上,那田午得的尸体倒是还在,两堆残渣也还是那样儿,但是,往大殿里看去,他们便发现,那行脚商的尸体……已不再是“尸体”了。

  那个箱子上趴的,已是一个无头的、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纸人;也难怪其脖子处流出来的“血”不但不会喷洒,还流得那么慢了,因为那根本也不是血,而是糊纸人用的浆糊。至于那个掉在地上的脑袋,自然也只是个纸球罢了。

  另外,那个柴火堆上的红色火焰,此刻已然成了绿色……

  …………

  同一时刻,浉河上游,一叶孤舟之上。

  一个身着银色道袍,手持拂尘、背背单剑、腰里还别着个大葫芦的青年,正神色凝重地站在船头。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只有茶杯大小的“小钟”,和一支比耳挖勺大点儿有限的“钟锤”,刚刚才敲完三下。

  为什么说是“小钟”而不是“铃铛”呢,这两个东西其实是有点区别的:内部装了铜舌或者金属丸,自己摇着就能响的,是铃铛;空心的,一定要用钟锤去敲响的,是钟。

  当然了,后来分得也就没那么严格了,以洋教堂为首的,很多地方用的大钟也装了铜舌。

  不过眼下这位道长手里拿的,是“钟”,不是铃铛。

  “唉……少算了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