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横竖谁也别想让她进宫
  桑家也早想将他彻底制成傀儡。

  臣子欺君,国之不国,大昭百年的根基,不能毁在他手里,否则他以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皇帝抬手按了按眉心,转首看了眼旁侧隔着桑家后院的一面湖水,傍晚霞光如柔烟,洒在yuan处的湖面上,粉紫se的波光缱绻danyan到面前,渲染成清澈的碧蓝。

  三月的京城,怎么看怎么是好天儿。

  他转身,手指拨开身侧的翠碧柳枝,望向桑家雕栏画柱的湖岸水阁。

  “你瞧瞧,这亭子、这拱桥,建得可不bg0ng里的御花园差。”

  皇帝声音疲惫,更带着种无力的愤恨,小喜子跪在地上,头垂得更低,瑟缩着不敢吭声。

  如何吭声呢,百年积下来的家业,可不得jing致到了每一寸土地上头么?

  先皇继位前,还有几家同桑家争锋,后来和桑家作对的势力纷纷倒台,朝中人人自危,倒戈相向,可怜皇权连个制衡桑家的目标都找不出了。

  明明手握玉玺,却事事做不得主,看朝中结党营私乱成一团,被人见天地踩在脚底耀武扬威,这滋味儿,跟苍蝇似的,谁尝谁恶心。

  好在帝皇此刻压下了情绪,又变回那个高深莫测的天子,转身朝着湖边走,只吩咐他一句,“你去前头守着,若有人寻朕好及时通报。朕就沿着这湖边吹吹风,到开席的点儿指定回去。”

  帝王一诺千金,小喜子知道他这是终于咽下了那口憋屈,不再较真跟自己过不去,连忙应了一声,打了个千儿退下。

  他沿着桑家广阔的碧湖负手散步,刻意往yuan离后院儿的那侧走。

  他方才说的确实是气话,桑家的nv儿若真在他面前,他恨不得直接给拖出去砍了脑袋,看桑伍寿痛哭流涕才解恨,哪可能碰她半根手指头?

  帝皇从未幸后g0ng,若是头一遭给了桑家的nv儿,非教他膈应上一辈子不可。

  他眉心深皱着绕了小半圈儿湖,渐渐平复了下来。

  不得不说桑家老儿实在会享受,府邸建得跟天g0ng似的漂亮,他眼瞧着前头又是一片柳林,湖边沿岸处开了一片夏荷,有粉有白,很是亭亭。

  碧波垂柳,摇曳风荷,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是。

  姬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正要抬步走过去赏景,却依稀听见了两声nv子的惊呼。

  他心头一颤,还未来得及分辨究竟是不是桑府的nv眷,便yuan瞧着一艘小船儿撞进了眼前。

  有个穿着鹅h小衫的姑娘站在船头,一手持着竹篙卖力划动小船,一边低着头使劲儿往湖里瞧,似乎看见了什么,抬手兴奋地指着湖面,“表姐!我瞧着了,那儿呢!你快点抓住它——”

  那个被她唤作表姐的姑娘,一样梳着两侧小髻,俩人一看就都是没及笄的年纪。

  两团糯米团一样的头发盘在头顶,散下来两绺儿柔柔的黑发,直披到肩后头去。

  似乎是因着在自家院子的缘故,小姑娘穿着一身浅碧se的薄纱罩裙,可以瞧得见里头素白光滑的丝绸小衣,领口也是开下来的交领,露出凸起的漂亮锁骨,和锁骨上绑着的一根纤细红绳儿,不知道拴着什么,就那么顺着她的领口垂落下去。

  再往下,浅碧和素白单薄,甚至依稀能看到里头肚兜的形状似的。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