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七寸
已然潜驰而回,正远远的喷着火箭,掷着火药罐。

  耳听隔岸喊杀声四起,火光此起彼伏,钟离洛沮丧的一把弃了兜鍪。

  “樊城已不能救,众将士,上城,各赴段位防御。”

  ……

  打蛇打七寸。

  襄樊二城的七寸便是雁翅墙掩护着的汉水上的浮桥,有这两座浮桥在,两城互通,十万大军都围不死,且两城军力调动可以灵活自如,加上城高河宽,这才真正的固若金汤,赢来铁打的美名。

  敌军一撤,城防在两日不见敌踪的情况下,自然松懈下来,而最是易守难攻的襄阳北城与樊城南门,更是没必要再让士卒受累,又回复到太平时的惯例,两队哨兵值守。

  但这是两头蛇,单打这个七寸首尾两头都会来夹攻,所以得把另一头给按住了才行。

  战事于樊城北城先打响。

  甲寅率部北上,过了邓州境内的大西河,其实就已兵分两路,花枪和祁三多率着两千虎卫精锐趁夜色隐入河岸西面的山谷中,整个山谷全控住,一只鸟儿也飞不出来。大部队却是继续北上,路过邓州城时还耀武扬武了一把,把怒而出战的武胜军兵马都指挥使周骧打的落花流水,狼狈逃回邓州。

  这样的战事,其实双方都没伤到根骨,敌军过境,邓州虽是小镇,守军不足五千,但出战是应有之义,甲寅只不过算是配合了一把,然后挟大胜之威走的浩浩荡荡,在城西北约二十里的白石庙扎营休息。

  这里距樊城约一百五十里,说起来够远了,但对于一人三马的飞虎骑来说,却真的不远。

  秋高气爽,月明云淡,通衢大道,正好夜驰。

  是夜,藏在大西河的虎卫先出动,急行军回樊城。

  这樊城的护城河与襄阳的一样宽广,唯一不同的是有石桥,三座相连,如一条长龙静卧在水面上,与襄阳形成鲜明的对比,恰是南船北马。

  若是硬攻,则也存在砲打不到,战舰行不得,火箭无用场的尴尬情况。

  虎牙军领军将校都没来过襄州,且这是超过战略规划的战争,没有充足准备,来了后才有束手无策之感。

  甲寅的无心之语启发了木云,找个堂堂正正的理由撤兵,北上南下,骗过守军放松防备,然后突然夜袭,抢的就是这座石桥。

  虽说以有备算无备,寅时三刻发动攻击,但二千甲士兵临城下,还是惊动了城头哨兵,警钟长鸣。

  不过为时已晚,砲索未上,擂木未悬,大部分的守军都在兵营里睡大觉,单靠几十把弩矢哪守得住以花枪为首的突袭队。

  这支百名勇士组成的突击队一手挽盾,一手抱着炸药包,一过桥,直奔城门洞,一件件炸药包叠堆而起,这些炸药包都是特制的,引线特别长,一根根搓起,最后搓成手臂粗细。

  城下在忙着,城上也在忙着,忙着射箭,忙着落闸。

  但凡城门,都有千斤闸。

  左右两扇对开的铜钉木门只是太平时所用,有战事,便落闸,有些军事要地还是双层闸,没有对开门,前闸厚重战事时用,后闸薄轻日常开启,这樊城的城门便是双层闸。

  敌军在城门洞里顶着盾埋炸药包,城头上的守军从上面的天井里看的分明,条件反射的开始扳动绞盘,放闸。

  千斤闸全是硬木横竖交错层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