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

  ……原来就这样被祁琚安排好了啊。

  祁琚在程澈刚放好热水的时候就回来了，他默默地把东西挂在浴室门的把手上，敲门之后就迅速下楼了。

  他径直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

  程澈毫无防备地打开浴室的门，只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嗖”的一下把袋子拿进来，动作迅速得像只在偷吃的松鼠。她打开袋子，还发现了一双防水手套。

  程澈缓缓沉入水中，唯有一双戴着黄色洗碗防水套的手搭在脑袋上。周身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着。

  是由心底往外迸发出的安心。就像磅礴大雨警告前一秒如期而至的大伞，就像暴雪时分闯进有火炉的木屋。

  ……

  程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肩膀。

  这领口会不会有些太大了……

  还有这裤腰，松紧带也太松了吧。

  祁琚捧着一本书守在房间门口，但他一点儿也没看进去。

  他留意着浴室里已经安静了十多分钟，但程澈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你……还好吗？”祁琚试探着问了问。

  “啊……我好了。”程澈打开浴室的门，探出一个小脑袋。

  朦胧的雾气顺着门缝逃匿而来，祁琚眯着眼，在一片白蒙蒙中看见程澈微红的脸颊。

  “就是衣服有些大了……”程澈不好意思地抱着脏衣服走出来，露出白皙笔直的小腿，“不过没关系。”

  祁琚阖上书，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洗衣机在楼下。”说完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程澈再见到祁琚的时候，他正在厨房煮方便面。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程澈惊喜地喊了一声，她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去文明街之前没有吃晚饭，只喝了一杯珍珠奶茶。

  祁琚没说话，认真地在计算煮面的时间。

  程澈揉了揉肚子，很熟练地从消毒碗柜里拿出两副碗筷摆在岛台上。

  他们两个，真的很像一对老夫老妻啊……她心里想。

  ……

  祁琚煮的方便面里还丢了几条火腿肠，程澈吃得津津有味，就连睡觉前打的嗝还有一阵肉香味。

  程澈抱着像棉花糖一样膨胀的被子，走到祁琚房间旁边的客房，她小时候也常常住在这一间屋子里，对里面的构造很清楚。

  看了一会书，她就歪头趴在枕头上，漆黑长发随意地散在背脊之上，和她的白色t恤形成鲜明对比。

  她弯着食指和中指，在墙壁上敲了五下，滴答答，短长长，滴答，短长。

  晚安。

  一墙之隔，就是祁琚的床。这是他们小时候为了隔屋交流而一时兴起学习的摩斯密码，其实到头来，程澈也就记住了“晚安”、“起吗”和“饿吗”这三个意思的敲墙节奏。

  隔壁，祁琚也躺在床上，听到这久违的声音，他难得地愣了愣。

  他温柔地回敲五下，随后垂下眼看向手机，深邃的眸子敛去了暖色，变得冷冽而森然。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