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字，想起韩启家帮杨初月收旧衣裳那事，原来是帮那个乡下村姑收。早就听说杨初月家是整个丰莱镇上穷一户人家，杨初月到邱家后，常捡府上破烂货回去救济那个穷得叮当响家。

  他病已经完全好了，杨初月继续留邱家就显得太多余。而且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冲喜这一说，现杨初月可以回她那个桐安村了。早些把杨初月弄出邱家，也好早些去了他喉咙里那块鱼刺。

  想起杨家家贫，杨初月又经常邱家拿一些东西回去救济，若那些东西上动手脚，再寻个借口让杨初月滚回老家。想到这里，邱振晔眼神一冷，他绝不允许杨初月留府上碍他眼，成为他将来人生路上污点。

  得了一箩筐好衣裳，杨老三让柳四娘拿了几件好放进她背背篓了拿回家去，再挑了担子去杨家院子，把几件厚棉袄给杨老爹和杨陈氏送去。柳四娘挑了几件次等，把料子好那几件留下，免得以后杨陈氏看到她和杨十九穿好了上门来说闲话。

  杨兴年个子和邱振晔差不多，柳四娘把那件好拿给杨兴年穿：“你试试看吧，我看这件不错，冬天穿着暖和。”

  杨兴年接过，衣裳穿身上正好合适。杨十九则拿了邱晴然穿旧了衣裳，这种衣裳样式好看，杨十九试穿过后就舍不得脱下来。

  “先脱下来吧，我看这件衣裳有点儿大，改改再给你穿。”柳四娘笑着说道。邱家没小孩儿，杨宝弟衣裳只能改小了再给他穿。

  杨十九想到杨初月邱家过好日子，把衣裳扔到床上，酸道：“要是我去邱家，我会拿好回来。五妹邱家穿衣裳，就拿这些旧回来敷衍我们。”

  柳四娘到镇上去时候，看到杨初月穿衣裳并非每件都是，有几件看起来比这些衣裳都旧。“有好衣裳就拿着，还挑什么挑？想想当初没衣裳穿时候吧。”

  杨十九听了扁扁嘴，倒下继续睡觉，明天还要早起种冬小麦。杨初月真是好命，可以邱家什么事也不用做。要是自己去该多好啊，吃好穿好，不用做那么重农活儿。

  那边杨老三敲开杨老爹家大门，因为天色一晚，杨老三被骂了一通：“你要来白天来行不行？偏这个时候来扰人清梦。”

  杨老三挑着担子，涨红了脸，讪讪说道：“爹，娘，我今天到镇上去，邱家把旧冬衣都送给了五妹，五妹拿来给我了。我看这些衣裳都很好，过冬时候穿好，所以就想着给你们先送过来了。”

  知道杨老三来送旧衣裳，杨老爹脸色还是不好看，什么破烂值得半夜三送来？杨老三挑出几件厚实样式好看冬衣来，杨老爹看得眼睛都直了，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这么好衣裳都拿来扔了。

  杨陈氏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看衣裳，也没见过那样面料，拿手里爱不释手，反复摩挲着上面已经洗得掉色花样，“真是好东西。”

  杨老爹和杨陈氏不骂杨老三了，杨老三把衣裳都摆出来，说：“爹，你们好好挑一些吧，剩下我还得拿回家去。”

  杨陈氏听到这些东西不全是她，牟足了劲儿挑了好几件，她把样子好，做工好都捡了出去。杨老爹也不顾这些衣裳是被人穿过，挑挑拣拣拿了几件。为显得自己不贪图小便宜，杨老爹和杨陈氏给杨老三留了几件旧。

  “爹娘，你们早点儿睡，我先回去了。”杨老三把他们挑剩下衣裳放进担子里。

  杨老爹夫妻得了好衣裳紧紧抱怀里，说：“你回去吧。”

  杨老三还没挑起担子，他们大门就“啪”一声关上了。杨老三只得叹了口气挑起担子就往他那偏僻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