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局势大乱
��气严厉而不失亲密,一看就是写给亲近之人,落款三个大字:张作霖。许一城把这封手令跟卷轴对比一了一下,几乎一模一样,暗暗佩服。刘一鸣才多大年纪,书法已经有了这样的造诣。

  黄克武道:“许叔,要不要我陪你去?”许一城道:“你和付贵等我通知。如果李德标和王绍义对上,你们趁乱潜入平安城,把海兰珠救出来。”

  “那木户教授呢?”黄克武问,他还惦记着这个人。许一城叹口气:“能救就一起救吧,他也是个痴人。”黄克武用力“嗯”了一声,面露喜色。

  许一城收好卷轴,正要往外走,看到一旁付贵脸色如冰,知道他肚子里有气,不敢招惹,一低头,想走出门去。付贵开口道:“许一城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许一城回过头来,一脸苦笑,被他拽着胳膊到了外院。

  许一城赔笑道:“你别生气,这次真是事出有因。”付贵冷哼一声:“我对你的借口没兴趣,把东西给我。”许一城一愣,问什么。付贵道:“陈维礼的那半张信笺。”

  这份遗物许一城一向是随身携带,他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付贵,带着期待:“你有什么新发现?”没想到付贵毫不客气地回答:“没有。”

  “那你要它做什么?”

  付贵没吭声,就这么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手里的信笺,直待许一城等着急了才缓缓说道:“我刚才去了趟大华饭店,不只木户教授,其他的考察团成员也一直没有返回。于是我就搜查了一下他们住的那几个房间。可惜日本人把东西收拾得很干净,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这个。”

  付贵伸出手,拿出一张和陈维礼遗物质地一样的信笺,许一城注意到上头有好多涂鸦样的墨点。

  “这是我在饭店柜台后找到的。据店员说,他是在整理团长堺大辅的房间时,在废纸篓里发现的。他觉得这纸质地不错,上面又没写字,就拿来给孩子当草纸——应该和你这半张遗书是在同一个本里撕下来的吧?”

  许一城知道他所谓的“搜查”,肯定不是通过正规渠道,不是撬锁闯入,就是要挟店员。而且要在偌大一个饭店里找到相同质地的一片信笺纸,需要的不光是敏锐的观察力,还需要惊人的耐心。付贵不动声色地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情,这让许一城一阵感动。

  “我不知道这有用没用,你留着琢磨吧。没别的事了,你滚吧。”付贵一转身回去屋里,不容许一城再多说一句。

  许一城把这张纸仔细收好,现在还顾不上看。他先带着假手令回去找毓方,宗室已经利用在京城的人脉搞清楚了李德标的驻地,得知他就在马伸桥镇,离东陵不过三十里地,离平安城也不过六十里。

  连这等军事机密都能打听到,可见奉军上下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毓方留在京城,调度宗室资源,通知阿和轩做好护陵准备。前往游说李德标的人,除了许一城以外,只跟着一个富老公。两人互相都看不顺眼,更没什么话好说,在马车上一路无语。

  许一城乐得不必搭话,就把付贵找出来的那张纸研究了一番。

  这张纸和陈维礼半张遗书质地相同,是特制的明治王子纸料,中国绝无。所以付贵推测得不错,两张纸想必是出自同一个笔记簿。

  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细节,它说明陈维礼从大华饭店出逃之时带出来的纸,是从堺大辅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也就是说,堺大辅这个人在整个阴谋里,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虽然现在已经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