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访郑州瓷器造假窝点
��就是假的,又和人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是五脉掌门,就绝无赝品之忧了么?小许你以人辨物,就已经落了下乘。”

  说罢这话,刘一鸣走到桌前,把那砚台搁在右掌之上,再举左手去摩挲。我看到他那股淡然出尘的气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人特有的悲伤,微微发抖的下唇扯动脸上皱纹,似乎感怀往事,无限伤心。我一时心有所触,不敢插嘴。

  刘一鸣摩挲一阵,把砚台放回桌上,这才转身对我说道:“这方砚是我在壮年之时,替一位老朋友鉴定的。那时候我正值得意,一时忘形,心神失守,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误判此砚。结果我的一个仇家盯住这疏漏穷追猛打,老夫几乎声名狼藉不说,还累得我那朋友家破人亡。后来我千方百计找回此砚,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时时警醒自己。你要知道,咱们五脉以‘求真’立世,这‘真’却是最难求的。一时真易,一世真难,若不谨慎,百年功名,很可能会毁于一鉴。所以我要你静气平心,不只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五脉。”

  听了这一套长篇大论,我忙不迭地点点头。刘一鸣见我没怎么听进去,喟叹一声道:“我看你今天不宜做什么决定,先回去吧。我也不勉强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便是。”

  谈话就此结束,刘一鸣转回屋里去休息,刘局把我送出门,让司机把我先送回去。临走之前,他执着我的手,笑眯眯地说道:“老爷子平时可是很少说这么多话,有点累着了。你多体谅他。”我听他这话,心中一动。看来在这个话题上,刘局和刘一鸣,看法似乎不完全一样。

  但刘局这个暗示太模糊了,这一家子人都是有话不直说。我心里揣着老朝奉的事,也懒得去琢磨其他无关的东西,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答应我,先别轻举妄动。”刘局又叮嘱了一句。

  “好的。”我回答。

  离开小汤山别墅以后,我直接回了琉璃厂的四悔斋,一推门,看到黄烟烟正在屋里,坐在行军床上跷着脚,在那儿看电视剧。

  她是五脉黄字门黄克武的孙女,查佛头案的时候帮了我不少忙,现在是我……呃,我俩的关系挺难描述,不算情侣,但又比普通朋友亲密一些。这女人呐,有点像猫,我过去讨好,她爱搭不理;我往后缩,她就给点甜头,搞得现在我也晕头转向了。

  有朋友问我,黄烟烟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你是怎么认识的,我就把佛头的故事讲给他们听,他们都不信,说这故事还算曲折,就是里面的感情编得太蹩脚了。我说不是编的,他们说那就是你讲得太蹩脚了。

  这话没错,人家谈恋爱,都是花前月下,看场电影送束花什么的。我大概是天生脑子里没那根弦,不会这些浪漫举动,每天就待在琉璃厂的小店里头,就算出去,也是去潘家园溜达,人家态度暧昧,也可以理解……你看,今天我去扫墓,让她帮我看了一天的店。这要是搁别的姑娘,早就大嘴巴子扇过来了。

  黄烟烟见我进门,起身把电视“啪”一下给关了,递了一杯茶过来。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擦擦嘴,问她今天生意怎么样。烟烟说一件都没出去。我笑笑,说正常,正常。然后一屁股坐在行军床上,紧贴着她。烟烟也没躲,继续嗑着瓜子。

  我正犹豫要不要伸出手去勾她的肩亲热一下,烟烟忽然开口问道:“听说你去刘老爷子那儿了?”我心想这五脉真不愧是同气连枝,什么事都瞒不住,便把我跟刘一鸣的谈话说了一遍。黄烟烟听完以后,沉思片刻:“虽然刘老爷子这个人心机很重,不过这次他说的有道理。”

  我颇觉诧异:“你也觉得我不该轻举妄动?”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