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话 秘密,可怖吗(4)、第八十话 死个明白
�只泰迪熊,另一只却被随意摊放在椅脚。

  每只泰迪熊的脖子上都挂了个小牌子。

  一写着小白,一写着猪言。

  小白那只尚算整洁,坐在椅上,一派跋扈飞扬。猪言那只毛色却是黯淡灰暗,那胡放乱摆不被重视的姿态,那耷拉肮脏的小脑袋,无不委屈地谴责着主人的偏心。

  如果说让鬼子感到惊惧的是那丑陋可怕的虫子,那挂了小牌意蕴诡谲的两只小熊,那么林子晏、唐璜和许晴震惊的还在于这屋子本身。

  这屋内所有的摆设,从窗边盆栽、墙角塑料模特到屋内一桌一椅,乃至茶几上的调色盘、画笔,沙发上的纯白衬衣,事无巨靡,无不渗透着昔日影子。这满室昏暗,光影斑驳无依,仿佛把时光都锁住了,岁岁年年。

  g大校园,幽静寓所,那时岁月正好。除了frankie,那是这里每一个人都曾到过的地方,封神前,那个孤傲的美术系男生的公寓。

  那个女人,复制了她昔日情人的寝室,一丝一毫,半点不漏。除去那肮脏的泰迪和恐怖的虫子。

  与时光拼记忆,最愚蠢。

  门外传来微微的响声,瑟缩又凄凉。

  朝那道瘦削身影悄看了眼,frankie仍旧有些不好。

  “她是神经病。”手指朝额角一掸,犹太人小声说道:“她这里有点毛病。”

  许晴脸色微白,看着门外的影子,也是几分恐惧几分沉重。“是,只有疯子才会这样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迟疑了一会,又轻声开口,“又也许是……策略。”

  “你们说够了没有。”林子晏低喝一声。唐璜把他拉住,目光慢慢移向顾夜白,那自踏进屋,便一直缄默至今的男子。、

  唐璜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那双瞳,那是全数的黑暗,深沉得像涡,似乎下一瞬,便即吞没一切,直至所有湮灭或自身死亡。

  隔着半扇门,悠言呆呆望着众人,昔日旧友,今日新朋。

  脑中那根绷到此刻的弦,“砰”一声断了。

  她苦苦隐瞒的,她以为终于可以完结的。

  还有她可笑的尊严。

  泪水的从指缝间不断掉下来,她喃喃道:“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疯子。”

  “我不是,我不是……”她哑着咽喉,一字一字,说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在许晴质疑的目光中,她低笑一声,转身便冲了出去。

  “再有一句,你们从此就再也不是我顾夜白的朋友。”

  昏暗屋内,一道冷锐的声音打破此时凝滞了一般的古怪宁静。低沉得危险。

  一道弧度划出,白皙的指捡拾起被遗忘在桌角的小熊,许晴浑身一震,只觉眼前微晃,锋冽的空气仿佛划到身上,在她几步之前的男人已转身,与她擦身而过,消失在那锈迹斑驳的铁门外。

  街道上是好些嬉笑而过的男女,悠言一路狂奔,直至心律无法承受这疾奔的速度,方才慢了下来,但还是慌不择路的跑,眼前光线骤亮,一时迷眼,身上已是一紧,教人紧紧揽入怀中!

  轿车停下,一名中年男子走出来,大声骂道:“神经病都不长眼吗!”

  悠言微微颤抖,“我不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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